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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有心上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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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有心上人

被顧延吻得意亂情迷,忽然,吳玉竹聽到了哨聲回應,用力推搡顧延。

顧延全然當她是不情願,側過頭不看她,生怕自己生出的情欲唐突了她,淡漠說了一句“無趣”,拂袖走了。

吳玉竹翻出去時,高廷玉和阿決已經在墻外等著她了。

她神情呆滯,舉目茫然,高廷玉以為她遇到了守衛,迅速帶她回高府。

已至夜半時分,高廷玉倒了一盞熱茶,推到吳玉竹的面前。

“夜探書房,我看到了很多兵部尚書寫的書信,元廣王最近跟周林走得很近,皇後也有意給他和周月賜婚,莫不是,他有所圖謀?”

吳玉竹思慮萬千,吹散緩緩飄起的茶霧,淺抿了一口:“有關於舅舅的消息嗎?”

高廷玉目光在她臉上停留,她似乎在回避關於元廣王的事情,努力裝成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。

他垂眸,看著茶水中倒映出的吳玉竹的影子,說道:“阿決說,叔父出來後,住在丞相安排的住處,具體是哪他也不知曉。邊境的事,定是朝中之人攪弄風雲,或許,可以從元廣王入手。”

吳玉竹沈默無言,似是默認了。

其實,她也對顧延的事有些好奇,只知道他的母親早逝,卻不知道他的父親是大應的天子。

很快就到了中秋。

吳玉竹做主,給顧柔和春桃做了一身新衣裳。

春桃自八歲起就陪在她的身邊,母親逝世後跟著她受苦受累,原來桃子般的臉頰也瘦了兩圈,只是她怎麽趕春桃也不肯走。

她直說:“小姐在哪裏,春桃就在那裏。”

至於顧柔,她剛進城時,對什麽都充滿好奇,每次出門,都是大包小包地從外面提回來。

天青色的料子做成衣裙,穿在她身上,襯得她婀娜多姿,亭亭玉立,楚楚動人。

顧柔擺弄著衣裙轉了幾圈,嬌俏地對吳玉竹笑:“玉竹姐姐給我們裁新衣,可不能少了自己那一份啊。”

吳玉竹沒有做自己的那一份,春桃卻說,有布莊制了新衣送上門,點名要送給吳大小姐。

吳玉竹摸了摸緋色的料子,是名貴的蜀錦。

不想也知道,是顧延送她的,相府的人壓根就不知道她回了京城,只有顧延跟她見過面。

她捧著緋色的衣裙,一閉眼就是顧延吻著她,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樣子,新衣上身,不大不小正合身,配上白玉腰帶,完美地勾勒出美人腰身。

中秋燈會,人潮如織,吳玉竹看著天上的一輪圓月,滿天繁星,也展露出久違的笑顏。

高廷玉見她只是心事重重,逗也逗不笑,早知道她喜歡熱鬧,就帶她逛逛前天的廟會了。

顧柔愛吃月餅,見到一個攤販賣的月餅種類繁多,還做成不同的鳥獸蟲魚形狀,雙眼放光,被迷得走不動道,說什麽也不肯走,吳玉竹只好叫春桃留下陪她。

走過拱橋,前面的人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,攔住了前路。

吳玉竹好奇地踮起腳尖,可有點遠,她什麽也看不清。

高廷玉豎起耳朵,聽到前面是在舉辦燈謎大會,拔得頭籌者,可以得到最漂亮的那盞花燈。

後面的人群推搡著她走到大會場子,吳玉竹左右看看,並未發現高廷玉的身影,人群把他們沖散了。

一擡眼,她看見吳玉秀和顧玄也在人群中,想著怎麽才能悄無聲息地退出去時,寬厚的大掌扶在她的腰上。

吳玉竹被一股蘭香的味道包圍,一擡頭就對上了顧延冷冽的眼神,他牽住她的手,十指緊扣,不許她離開。

對面的吳玉秀眸子發亮,拽著顧玄的衣袖,沖他一笑道:“殿下,我想要那盞漂亮的兔子燈。”

顧玄寵溺地撫了撫吳玉秀烏亮的發頂,在她額間印下一吻,見她面生緋色,說了一聲“好”。

顧延見吳玉竹目光灼灼地看著懸掛的花燈,低身耳語:“想要?”

他呼出的溫熱氣息,撩得吳玉竹心頭一顫。

還沒等她回答,顧延也舉起手上臺參加燈謎比賽。

主持者宣布規則,每個謎面有十五秒的思考時間,答不出來的人則淘汰出局,直到剩下最後一個人,從而產生第一名。

他從架子上取下一張紙條:“遇水則清,遇火則明,諸位看官,請猜一字。”

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,顧延想也不想,就答了出來:“登。”

沒答出的人表情訕訕,下了臺。

主持者又伸手取下一張紙條:“自小生在富貴家,時常出入享榮華。萬歲也曾傳旨意,代代兒孫做探花。請猜一動物。”

他笑意盈盈,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。

難度升級,但顧延還是很快猜出了答案,表情淡淡道:“蜜蜂。”

人群中懷春的少女見了霍延,尖叫著為他鼓掌。

一旁的顧玄見對手越來越少,隱隱有了危機感,卻還是嘴上不饒人:“皇兄還真是深藏不露啊,這麽多少女對你芳心暗許,贏了花燈要送給哪一位?不若將花燈讓給我,還能討我的王妃歡心。”

他初拿出玉佩給皇帝時,顧玄也在一側,暗諷他不知是誰生的野種,說不定玉佩也是撿來的。

可皇帝將兩塊月牙形的暖玉合二為一,心中十分確定顧延就是他的孩子,因為玉佩是他親手做的定情之物,獨一無二,因此,顧玄的話,皇帝一句也聽不進去。

顧延聞言,望向人群中那一抹緋色,他為她而來,贏了自然是要送給她。

不知不覺,比賽到了尾聲,臺上只餘下顧玄和顧延兩個人。

“兩位公子,最後一個謎面了,花前柳畔,請猜一字。”

顧延:“節。”

顧玄:“茆。”

最後是顧延拔得了頭籌。

顧玄輸了謎底,怒而不言,轉身下臺拉著吳玉秀去別處逛了。

愛湊熱鬧的男男女女也一哄而散,去別處繼續看熱鬧去了。

顧延手提著那盞漂亮的兔子燈,一個貴女手捧繡球迎上前,問道:“公子可有心上人?”

顧延看向她身後不遠處的吳玉竹,頷首道:“我的心上人就在你後面,要是叫她瞧見你同我搭話,回去是要同我吵架的。”

那貴女不知道他在開玩笑,像是真的被他唬住了。

吳玉竹只見那貴女又說了什麽,隨後欠身離去,顧延走到她身旁,溫柔地把兔子燈放到她手裏。

她手心出了汗,不知是因為熱,還是因為害怕,她看了看兔子燈,又看向顧延,眼眸如水。

“我該喚你一聲元廣王殿下吧,”吳玉竹露出笑容,“可你如此這般,是在戲耍我嗎?”

他前幾日還掐著她的脖子恨不得要她死,現在又百般柔情,演得讓人艷羨。

吳玉竹閉眼,又聽見顧延的聲音說:“一個男子,遇到他心儀的女子,除了得到她,還能想什麽?”

她低頭掙紮半天,絞著手指不出聲,總覺得他下一瞬就會拔刀架在她脖子上,問她後不後悔把他推下山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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